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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档最被低估电影!刘德华变“小透明”影帝光环失效了?

  原本,这是这个春节档最受影迷期待的电影,它聊电影圈,拍戏中戏,讽刺完所有人也讽刺着自己,可以说,这是这个春节档电影元素最强的一部电影。

  可是,上映3天,票房6000万,豆瓣评分7.0,变成了默默无闻的小透明。

  如果是别的导演,看完这剧情简介,Sir可能也会怀疑是导演能力问题,或者搞错了档期,可这是宁浩啊,是明明可以通过反转、掉凳等基础体验大杀四方,却依然不愿为了迎合潮流而放弃“电影表达”的宁浩啊。

  2006年,宁浩用300万预算拍出《疯狂的石头》,不仅口碑大爆,还收获2530万票房,一炮而红。

  诸如“别摸我(BMW)””耐克照相机”“班尼路,牌子”等金句层出不穷,以至于人们看到宁浩的名字,就将其和“爆笑”联系在一起。

  他“变本加厉”,更是凭借着《疯狂的赛车》《黄金大劫案》《心花路放》《疯狂的外星人》等作品一步步完成了自己的票房突破。

  宁浩早期“疯狂系列”里有两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笑点,一是《疯狂的石头》的结尾,黑皮偷了面包在高架上狂奔,另一个是《疯狂的赛车》里,黑帮搞毒品交易结果买到骨灰。

  所以他拍《无人区》《心花路放》《疯狂的外星人》时,都是对这个母题的延展,角色的那种困顿,是藏都藏不住。

  后脚他一个住进酒店,却对着吱吱作响的弹簧坐骑、弹簧床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。

  可是,当你觉得这就是顺应时代潮流,在讽刺208万的时候,却会发现越看越不对劲,怎么它从投资人到导演到演员到媒体与网民,所有人都讽刺了一遍呢?

  当你的脑海中认定这是部“讽刺喜剧”的时候,却又隐隐觉得,这里面怎么透露着同情与忧伤呢?

  有没有一种可能,就是我们对其是“讽刺喜剧”的期待,和我们对宁浩“爆笑大师”的期待一样,都只是一厢情愿呢?

  一条竖线正在严丝合缝地丈量红毯的尺寸,然后喜庆的红毯以行军姿态徐徐打开,传递出一种神圣感,这是某一地域范围内关于电影艺术的最高嘉奖,所有人翘首以盼年度成绩。

  这两个场景其实已经很清晰地告诉了我们,如果你期待这是部揭露娱乐圈八卦隐私的电影,可能会让你失望了,它的本意不在于满足观众的窥私欲,而在于呈现状态,以激起更广泛的思考。

  它是把观众当一盘棋局里的好对手和好知音,是邀请入局,用人生至此相当的智识积累去沉浸的高密度作品。

  刘伟驰进入剧组后,一直找不到感觉,演被欺负的戏就顺拐演悲情,被导演指出,真正的农民是很“粗犷”的,哪里会这么好捏就被人欺负,一点都不反抗?

  言下之意就说影帝不接地气,没有人味,说得再深刻点,就是反人性。以刘的视线看,所有“下层”的人都应该如他的经纪人、助理一样唯唯诺诺,不敢二话。

  结果呢,车开出村口没多久,肚中蛔虫般的经纪人就把这把刀扔了,直插在蔬菜棚顶上,这本身就隐喻着赤裸裸的阶层傲慢。

  而他带上的猪被导演夸奖,真实自然。于是,一头猪升天成为五星酒店被逼无奈,接收的“宠物”。

  用互联网黑话说,猪被影帝的光环和地位赋能了,一切朝着荒诞的路子大踏步前进。

  但最后这头猪会“吓坏”戏里戏外所有人,它疯了,用“狼奔豕突”形容很恰当,它的结局就像一把向下坠落,直插棚顶的杀猪刀。

  为了得到国际影展策展主席的青睐,刘伟驰以莱昂纳多的《荒野求生》为榜样,精心策划一出让评委看得到,会感动的“高光场面”,就是不用替身,骑马真摔。

  他传给主席,也上传到互联网上宣传吸赞。结果,生活在玻璃屋的他低估了群体情绪的云波诡谲。

  透露一下,被摔的马最后是出现在刘伟驰香港豪宅的院子里,就在树被砍的地面上踱步。

  似乎又暗示着,娱乐至死的时代里,互联网上“社死”的另一面,在不为人知的缝隙里,真相躲进去喘息。

  从结婚到离婚都是隐形状态,因此在亲密关系中爱的能力早就丧失,连孩子的生日都能忘记。哪怕萍水相逢,渴望获得一点短暂温存,却紧张兮兮,能把女孩房间里的扫地机器人当成偷拍的摄像头。

  就像看完电影后,Sir的脑子里一直回旋《波莱罗舞曲》,作曲家拉威尔曾经自己这样介绍:

  它的旋律、和声和节奏始终如一,而用小鼓节奏连续不断地给以强调,一个因素的多变化促成管弦乐的渐强。

  结合电影的主人公和主题,其实就不难感受到这首曲子实则在暗示“变与不变”、“荒诞与真实”之间暧昧游回的状态,一如难以定义,共识缺席的互联网世界。

  你只要抓住了“沟通”这一主题,便可以明白这是一部在讲“沟通的无效”的电影,之于现实的当下,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。

  因为它实在不像我们常见的春节档电影,会把饭端到你嘴边喂着你吃,它就像这个世上大大小小的佳片一样,只呈现状态,而不加以判断,以至于让任何带着立场和偏见去看电影的观众都不会得到“爽片”式的满足。

  我们都知道,当今电影,为了吸引观众越来越容易被分散的注意力,镜头数量越来越多,就一般的商业片而言,基本上是2000个镜头起步,动作片要远远超过这个数。

  不但远低于《疯狂的赛车》2000个镜头,甚至连《疯狂的石头》1/4都不到。

  对Sir来说,这样的电影放在春节档上映,反而是一次从银幕到现实互相连接的尝试,它的票房、它的口碑,人们对它种种不同纬度,不同方向的理解,同时又构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。

  影片开场没多久,刘伟驰接到了D站给他制作短视频的通告,镜头下,他将《五虎将之决裂》(1991年)中的经典动作复刻在短视频里,鹦鹉学舌般地说着“各位老铁”,并不小心将“666”说成了“liao liao liao”。

  就像众所周知,2006年,正是刘德华的帮助,才让宁浩有了《疯狂的石头》的拍摄机会,所以这次宁浩为其量身定做了一部电影。

  “666”和“老铁”土不土?当然土,但编导为什么又要他去做这么土的事?以及,当刘伟驰只想认真演戏,却因为发音错误,想改正却改正不了时,这到底是作为演员的悲哀还是观众的悲哀。

  当创作者在以秒计算着观众的G点时,却忘了,好的电影本身因为多重解读,可以变得尤其的“重”。

  与其说《红毯先生》是一部非套路喜剧的“大餐”,不如说,这是宁浩在针对当下的一种思考,它提出了问题,呈现了矛盾,但并不急着给予观众答案,而是把最终解释权留在观众的手里。

  而这,才是宁浩真正的用意,哪怕你批评,哪怕你无感,但只要你参与这次思考,这场讨论,就已经足够了。

  就像影片时常出现的“国际冲突”的画外音,或者资方不断地说“电影故事对我来说就是nothing”,大到国家之间,小到电影行业,甚至于影片结尾冲出来坠楼而亡的那只猪,都在告诉我们,沟通的无力。

  刘伟驰踩上平衡车,他张开双臂,如履薄冰,努力保持平衡,其实已经告诉了我们导演自己的选择:

  只是在Sir看来,在2024年竞争激烈、照样热闹的春节档里,直播营销强势插入,它的表达有多少能够准确地传递给观众,能够像汪洋大海中扔出的漂流瓶被有心人捡到,获得喜爱和认可。